你们俩

清楚记得和和五岁生日的眼泪,清楚记得妹妹出生时的安静目光

抱久了和和,重抱妹妹觉得她好小,却贪恋她的温暖柔软,再来抱和和,惊觉时光飞逝要赶紧多抱。

妹妹出生一周后,和和病了,高烧呕吐,三夜在两个房间轮流忙,也是第一次,背着和和看医生,一条街从18号走到1号,不过两三分钟的距离,却骤然变长。 妹妹两周时,母乳不顺,气急败坏晚上十点跳进出租车到几十迈外买pump,出租车司机满脸同情。一二月间的坏天气,老老小小都躲在家里,电话里是和爸的叹息遗憾,却鞭长莫及。

和和爱妹妹,但潜意识里她有了孤单,白天她笑脸如嫣,却半夜梦里失声痛哭难以安抚,而妹妹开始有规则得吐奶,开心吐了又开心继续吃,直到行期将近, 记得那天下午离开小城,和爸故意绕了几圈多看几眼,虽然知道可以回头,但不知是何时,和爸一路思索是不是错了,把我们一家连根拔起。

来荷兰后,和和要求搬进父母的房间,瞬间,她夜里不再哭泣安睡到天明,而妹妹怀疑中的轻微reflux也不翼而飞,但开始了痛苦的出牙,同时和和进入完全 陌生的语言与学校,第一日,和爸看和和一人默默坐在自己桌前,难过得不能控制,车到半路又回去,站在雨中心疼女儿,而和妈目睹了她如何一点一点学会生存, 当然,这期间眼泪纷飞。

终于到了你们姐妹的生日,因为这一年变化太多情绪太多,和妈不知道怎么精确表述,只能说–你们的成长浩浩荡荡不可阻止,哪怕艰难。换句话说,这样的一年让我们都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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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etition for a football

school run是父母逃脱不掉的每日功课,从前英国学校早上是校车加各类四轮驱动,老式气派校舍绿茵鲜花穿校服的孩子大人们互致寒暄先生太太此起彼伏,低年级的小朋友总是抱着玩具进教室,而且还先向pre-prep主管的狗狗道早安,进了教室可以或坐或躺或换上fancy dress发呆而校长也一定衣冠楚楚问候每个学生,很让人佩服的是他能记住每个学生的名字,总之是一团和气可爱,和爸常被这样的场景所打动。

荷兰学校不同,几栋小房子,一个小操场,不到8点25大家都等在门外,电铃一响才鱼贯而入,老师站在教室门前,与学生一一握手,相当正式,而教室里除了小桌小椅现代黑板,就是书与文具,和和常问,是不是荷兰地毯太脏,都没人敢躺在地上?

这样电铃之前的小操场自然成为了校内广场,女孩们玩单杠,男孩们踢球,昨天,女孩子突然全聚集到一处叽叽喳喳,和妈好奇,也凑了过去,一问很可乐,原来女孩子在集体签名要求学校再提供一个足球给她们踢,她们觉得男孩子有足球踢是不公平的,尽管和和对足球不感兴趣,却也签下了她的大名,算是人生第一次请愿,然后女孩子们齐齐涌到校长面前,递交请愿书。

和妈目睹全程,不能说没有感喟,不知道当年荷兰女王Beatrix与她的儿子们在此当小学生时,有没有也这么签过名请过愿。 荷兰小2公主Alexia每周三下午在村里文化中心跳芭蕾,两个低调保镖一守大门一守教室,楼上小女生们翩翩,楼下老人们闲聊喝茶。 瓦村绝对不是一个diverse之处,父母们的履历惊人雷同,K小学或者B小学–R中学-leiden大学,学law居多,无论做tax law还是 corporate Law,最后集中在banker, law firm partner 与政府官员,非常之狭窄。所以对于荷兰人标榜的宽容开放与多元文化,和妈只能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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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umn Picnic

和和一如既往画她眼中的世界家人朋友与她的小小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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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志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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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is fun!

Before Hallow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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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 Rank

和爸蓄积多年对于溜冰的执着开始爆发,自从冰场开张后,每个周末都带和和过瘾,比起英国,这里溜冰着实方便,半小时车程三个大冰场,而不是东南唯一的Guidford.

难得和和小小年纪也爱上这种速度与自由,看他们父女手牵手在快道上一圈又一圈,和妈有羡慕之心,想是不是也乘机学一学。这一个本命年奔波忙碌,也不在乎再摔上几个跟头了。

乘秋假,奶奶公公也加入大巴团欧洲游,果然玩得很开心,虽然出发时被和爸摆了一个恶心的乌龙,他居然记错集合时间,于是骁勇的二妹夫一路飞车追大巴,一直追到比利时边境,有惊无险,晚上和爸接回二老,家里立刻有了生气,声音骤然多了起来。

奶奶回来报告,一车中国老人,而且都是女儿女婿们带老人,没遇到一家是儿子媳妇的,世情如此;公公自此爱上巴黎,问下次可不可以搭火车去?和爸谄媚道随时可以,等你们老到坐轮椅都推去。

这一刻,最爱和爸,哪怕5分钟前还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下周,和和正式开始小提琴课,老师是俄罗斯太太,随夫来国际法庭就职前是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小提琴手,尽管不是首席,但和妈喜欢她的温和。

如果说小城生活安静简单平顺,瓦村似乎在给予我们更多的可能,逼迫我们适应这个小村的偏执生存之道,所以和妈分外理解一位MIT Risk Management出身的美国妈妈,为爱离开任职多年的华府与她的故乡乔治城,5年过去,她对荷兰的评价是:荷兰人更欢迎旅游者。

昨天从冰场去海牙中国城吃饭,穿过和爸口中的闲人莫入区,感概移民与融合也许不过是一个梦想,即使像和妈这样假模假式的冒牌英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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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

周六的早晨,秋假的开始。

高声放’candy’–给我一把糖吧,在离开之前。

和爸大唱,老婆对我好一点吧,这样我不怕即将的冬天。

http://www.youtube.com/watch?v=x3xYXGMRRYk

秋假结束前一夜,父母聚会,于是和妈也要稍作修饰携夫前往,邻居律师妈妈更是香气逼人。

村子的南端是豪富区,很多老钱新贵,所谓皇亲国戚跨国高管与犹太家族,不出所料,至少一半的家庭父母是完全不需要工作的,养狗打高尔夫船停在南法生三五个孩子;面对一家住在自己的城堡里的夫人,因为无话只好打趣问,你家还有邮政编码吗?!夫人没有得到这个冷笑话,只问,你怎么才生两个,我有四个!有新晋议员妈妈笑面如花,赞美荷兰新首相英俊忙到没有女友,但话锋一转到-我转行之前在 KPN做高管,他虽然在联合利华却不过是做人力资源的,再说我家邻居是联合利华总裁,老好的一个人的,内阁就需要我们这样有实际工业界经验的,教授们空谈是不够的,再下来,就如同全世界的女人一样抱怨家里的保姆不够满意要立即换掉;有一位格外英俊的爸爸让和妈眼睛大开,至少从表面上看,这种言情小说里的男主人公还是存在的,律所合伙人,大蓝眼睛,金发而且一毛不少,身材瘦削挺拔,而且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一场聚会酒杯空了又满,直到凌晨,和妈聊得最多的还是有5个男孩的妈妈,犹太家庭从前在莱登读富家孩子专宠的哲学却改做金融,手上不会带3个以上的大石头,她聊她的父亲,75岁的老人终于开始有勇气接出版社之约写他在二战中的遭遇,然后又疑问,人的本性是忘记痛苦,那么,即使是回忆录,又有多少是完全真实再现。回程上,邻居妈妈微醉道,要想住豪宅,就要有自己生意,我们这样干到死也没戏,哈哈!和爸同情得说,我远远看你与一堆妈妈站在一起,确实差距太远,难为你了,而在和和从前的学校里,你是被接受的。 和妈一点不觉难堪,这是荷兰 0.001%的豪富妻子们,她们如果没有腔调做派,vanity fair还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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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清秋

晚饭后一家四口海边散步,似乎很久没有这么从容了。

夕阳慢慢落下,海上有船灯火通明,远处是海牙的高楼,有温暖的风与不间断的飞机。

妹妹睁大眼睛看海看渐成剪影的人们,她笑笑闭上眼睛,在微微的浪声中贴在妈妈胸前睡去,而和和与爸爸一高一矮继续边走边跳。

雾起来了,突然有一种思念,可惜却不知道自己思念什么思念哪一处。对于英国的乡愁还是相对简单解决的,和爸自己装卫星,瞬间传来magic fm的声音,鼻子都酸了。

和和的期中报告周四出来,简单到只有好一个字,即使她荷兰语从零开始,即使比班上孩子要小一岁,她还是剽悍前行,有朋友有笑容有进步,她的荷兰语家教老师是位祖父级的老式先生,耐心可嘉,对和和相当之尽心。周三夜因为担心辗转不眠,于是两位姑子陪见老师,半途和爸请假赶到,老师很惊讶,开玩笑道听好消息要这么多人吗?!放学后跳芭蕾,比起那些天生纤细轻盈的女孩子,和和显然不是这块料,但她开心于这个小女生的世界。

天冷了,和爸的脚痒了,如他所愿,今冬可能严寒,那么他与和和也能在frisland冰冻运河上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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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移

作为一个痛恨改变的人,所以从不轻易行动。

要记住这一年,从物理空间到网络空间都搬了一次,志愿或被迫,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善待变化不过是政治正确而已。

还在继续与开车纠缠,八月最后一周清晨飞英国连滚带爬考过夜航回荷兰,立即约荷兰教练熟悉交规路况,几次高速跑下精疲力尽,更对自行车的汪洋大海紧张,但和和学要上舞要跳小朋友要来往接送,不独立上路是不行的,特别最近天气狡诈,骑车被雨淋后心生沮丧,哪怕是热水澡加咖啡都不能平复。

也只有自己上路了,哪怕磕磕碰碰灰头土脸。

进入十月,和和的荷兰语开始往外冒,和爸惊喜于她的发音准确,和妈则赞许她的勇敢,她与大女生们玩单杠炫奇怪的chinese wall姿势,赢小男生们的玻璃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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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re-right

瑞典大选揭晓,这个曾被左派卫报赞美的理想国度,似乎顷刻之间变右.
瑞典移民占人口比例令人吃惊,超过10%,所以不难理解移民成了敏感问题。
讲个小故事,一位18岁伊朗青年为了逃避当炮灰,偷渡到巴基斯坦白沙瓦,然后辗转到荷兰德国丹麦,最后被瑞典难民接纳,刻苦学习后成为牙医专业学生,37岁,正式成为瑞典执业牙医,40岁时,他回国娶妻生子然后南下英国,买下诊所开业,虽然不是日进斗金,却也是荷包满满。无独有偶,奶奶的牙医也是一位从伊朗辗转去瑞典再来英国的漂亮女士,做事麻利绝不废话。
所以,当他开心讲述这番少年经历时,并且清楚记得他抵达荷兰后的第一处居所,和爸干笑半天,他是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别人的故事总是传奇。
荷兰已经无政府数月,谈来谈去还是谈不拢,看守政府的前卫生大臣趁机偷袭荷兰的专科医生们,要大幅削减收入,于是,专科医生们上了街游了行请了愿,很快,卫生大臣辞职了,降薪大概也不了了之了。
这几周,一直屏住气观察和和荷兰语的进展,三语着实不易,和妈心里终于有了痛,以前对“tough love‘相当敬而远之,现在却是亲自胡罗卜加大棒上阵,有多少爱是完全没有负面因素的?从这一点说,孩子们不容易,无论是怎样的parenting,都需要自我检讨,当然也希望孩子能侥幸随遇而安。
看起来,和和正在随遇而安,因为她有一帮小朋友们混,而荷兰这种放松不矫情的邻里关系是目前和妈最爱,有什么比成长中的伙伴们更真实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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